2012-09-30

Oregon Trip

俄州海岸看夕霞


  波特兰,飞车趋向南。
  锦衣杯影多靓女,点心美食让人馋。
  难忘是沙滩!

  上周刚去了奥林匹克公园一游,这次是趁着参加旧金山领事馆9月28日周五晚上在波特兰举办的国庆招待会,第二天顺路沿101公路的海岸看看风景。9月30日就是中秋佳节,虽然还是和往年一样没什么气氛,可出外转转总比在家里好些。今年西雅图的夏天比往年有更多的晴天,时间也长,入秋了仍是连续艳阳天,所以说韶华需趁早啊。
  波特兰可是一点都不陌生的。前两年每个月上课都跑一趟,哪里买东西、哪里加油都门儿清。最初的想法是周六往东重游哥伦比亚河看瀑布和胡德山,然後选一家农场摘点水果(秋收嘛)。「不高兴」临时改主意,觉得上周在红宝沙滩拍的落日效果很好,不如再去101公路寻找海滩,拍拍俄勒冈州的夕阳。要说歌儿里唱的『太阳还是那个太阳,海洋也还是那个海洋』,连照片里的人都还是那个人,俄州的夕阳难道比华州的夕阳还圆吗?可「不高兴」说了,到时候月亮会更圆一些。


  去年夏天「没头脑」上课时住在市中心,不是一般的酒店,是那种带厨房的度假村形式。当时印象不错,所以这次直接就预定了玛丽亚特住家旅馆的一个带沙发床的套间房(一般都是委屈老爹老娘睡沙发)。这家酒店大陆的翻译叫『万豪』(听起来有点暴发户的「赶脚」),但国内好像没有度假村的版本。
  周五早上,送「不高兴」上班之後,「没头脑」带着爸爸妈妈去考斯口加油,打发时间逛附近的商店买了几件衣服。考虑到晚上的招待会,上午顺路去学校取名片。到了办公室一看,新办公桌已经搬过来了,高高兴兴地把办公室收拾了一下。还是这套新家具好,颜色漂亮,空间巨大。

  下午在「不高兴」的公司外等着。一点半,换「不高兴」掌舵,差不多三个小时後就到了波特兰。入住酒店时,被告知套间没有沙发床,与预订的内容不一样。和酒店一交涉,前台说要不然换成两个单间,再给您八折优惠,算下来比预订的价格还便宜些。两间相邻,室内非常令人满意。这回让爸爸妈妈住其中较大的一间,是卧室独立,与客厅分开的,和(想象中的)套间也没觉着有什么区别。

  换上小黑裙,稍事休整,「没头脑」带着「不高兴」到了轻轨站。本来开车去招待会的本森酒店也就十来分钟,但去年来这里坐轻轨时感觉很好(可能乡下住久了,太远离大都市的生活了),所以特想让「不高兴」也体验一次。原来市中心都是免费的,到了车站,看到告示说从9月1日开始,只要上车就两块五。也不算贵,两个人往返才十块。毕竟是外地老冒儿,在车上两人还生怕坐错站。
  还好,虽然时间有些紧,下车後经过两个路口,挺顺利就找到了本森酒店,就在百老汇路和橡树街交叉处。在车上看到这些街名时,「没头脑」就开玩笑说,每个城市好像都有一条百老汇路。可能除了编号的道路和主街(港译『缅街』),最常见的名字就是什么枫叶啊、雪松啊、香柏、橡木什么的,还有『华盛顿』,就像中国的延安路、向阳院、花园广场一样普遍。

  快到酒店时,一见三三两两的亚裔老头穿着西装走在前面,就知道方向是对的。转头看「不高兴」,今天身着专业熨烫过的黑衬衫(「没头脑」不会熨衣服),浅色西服、深色西裤,脚蹬一双新黑皮鞋(几年也穿不了一次),轻车熟路,看来以前在北京外企工作还是攒了些派头,够帅的啊!再看自己,从原来一年四季牛仔裤,现在每天都要正装,这种场合更不能随随便便。怎么感觉成熟了,也老了,可看「不高兴」倒是越活越年轻似的。


  一进门,哇塞,哪儿来的这么多美女!只见五、六个金发西洋妞儿,个儿个儿小一米八的身高,头发向上盘起,穿着挺合身的旗袍,正陪着各路头面人士合影。原来是迎宾小姐,应该都是模特公司请来的吧。这时出现个小意外,因为路上热「不高兴」将领带收到口袋里,现在看场面这么正式,「没头脑」提醒还是先系上吧。忙碌之中,「不高兴」竟然想了一会儿,才记起来怎么打领带。还好,毕竟原来闭着眼也带了十好几年的,试了两下就找着感觉了。

  大堂里中外人士汇集一堂,人挨着人没有挪脚的地方。这到哪儿找接头的啊?正想着呢,领事馆的参赞出来会合,带我们进入了二楼的招待会大厅。里面布置的很中国化,很喜庆。本来「没头脑」没想拍照的,但热闹总是要凑一下的,而且「不高兴」随时随地带着相机,所以也不能免俗的来几张。

  世界很小,更何况西雅图和波特兰也只有3个小时的车程,「没头脑」在这里居然碰到了好几位西雅图侨界的大佬,都是以前在华联共事的。他们还是那么热情,频频追问为何很久不出来参加董事会啊为什么没来侨团活动。一听说「没头脑」仍在读书,几个董事还说毕业时一定要请他们。问的「没头脑」怪不好意思的,真是这些年工作学习忙起来,没了多余时间,也疏於了问候。『姐不在江湖,但江湖没忘了姐』。这是幸抑或不幸?


  除了见见老朋友、新朋友,听听国内外一片大好形势,感受一下祖国的繁荣富强,这次招待会最抢眼的就是『美女如云』:或性感(暴露的),或清纯(旗袍),或小资(洋酒搭手包),或富贵(一些看不出真假只觉着夏末穿起来还是很热的毛皮)。阅尽了姑娘们(这词儿用在这里怎么那么别扭)的万紫千红,「不高兴」有点没看懂这酒会上的场合到底应该穿什么样的衣式啊?这孩子,没见过世面。「没头脑」只好解释说,最安全的肯定是小黑裙了,既不张扬,又不落伍,再配点简单的饰坠,这才是有自信的「没头脑」风格……

  如此活动不外乎是聊天吃饭。排队拿吃的时候,「没头脑」实在是看不过去很多人挤来挤去,不自觉地往前挪,於是走过去维持秩序,请大家到後面排队。身後一个白老外高兴地说,感谢你这样做,我看他们老加塞儿,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说。其实吃的也不怎么样,着什么急呢?
  吃点东西,说会儿话,时间就差不多了。九、十点钟多大家开始慢慢散去。领事馆的朋友还专门送了两盒今年的龙井新茶,说是极品(喝着很清香,可不懂门道体味不出高下;回家後做了一道『龙井大虾』)。「没头脑」站了三个多小时,脚剧痛(高跟孩呀),于是在大堂里先休息一下。「不高兴」拿着相机摆弄,可能距离近了,拍的「没头脑」胳膊胖乎乎的,也不给PS一下。


  离开了酒店,觉得晚上好像没吃饱。现在倒是不饿,可晚上回到酒店要饿起来就麻烦了。於是和「不高兴」一边在街上逛,一边寻么餐馆。美国馆子,没兴趣;意大利的可能会有些咸腻……最後进了家日本餐馆。「不高兴」要了一份烤鱼,「没头脑」点了碗乌冬面,吃的还挺开心。每次吃乌冬面,就想起「不高兴」在北京新世纪的顶层餐厅第一次请「没头脑」吃八十多块钱一碗的面条,後来也难得有比那碗更贵也更好吃的面了。

  吃一会儿,聊一会儿,难得两个人一起重温都市生活。吃完了,餐厅也打烊了。这才踏踏实实地找轻轨站。到了站牌下,刚好一趟车刚走,这个时候车辆发的不那么勤,好在晚上不热不冷,加上肚里有货,就多吹点夜风吧。在热闹的大街上,「没头脑」很是享受穿着漂亮衣服的感觉,不由得问「不高兴」,想不想念着以前在国内每天西服革履的日子?「不高兴」说无所谓(估计怀念的不是穿着打扮,而是花天酒地),看来男女真是有不同啊。


  周六早上,让「不高兴」多睡一会儿,昨天开车辛苦嘛。「没头脑」带爸爸妈妈去吃早餐,然後跑到附近购物中心,用小跑的速度逛了一圈,买了一条裙子一双鞋,都是红的。回来接了「不高兴」开始在波特兰『游车河』。东区有不小的一片看起来像华人社区,餐馆、超市应有尽有。在路上看到一所学校很漂亮,还专门拐进去拍照,并合影留念。

  今天要拍落日,没必要早早就跑到海滩去。早餐加上昨天的乌冬面,也挡不住「没头脑」和「不高兴」的馋虫。来之前就选了几家中国餐馆,午餐就吃点心吧。先去『海城酒家』(布鲁克林街+第82大道东南),外面看着不大,里面人还挺多。这个包那个饺的点了几样蒸的,花样较新,口味比不上温哥华,和西雅图的水平不相上下。但在波特兰注意到,中餐馆里的老外比较多。不仅是有华人陪着来的,像当地的老美,似乎很入道。

  毕竟吃过早餐,垫一点儿就应该差不多了。可「不高兴」说好不容易来一趟,再试一家。看这里的中餐也发展了,比我们十年前有次陪一个朋友来时好多了。那就去『黄上皇』,离得不远,就在来的路上。到了地方,排队,一屋子已经有八、九个在等着,拿个号都到了十以後。既来之,则安之,等吧。大约有15分钟,才进了大堂,其实也不大,看着装潢都和前一家很雷同。甜食多了些,有些吃不下了。在这里的点了份紫菜卷挺新颖的,口感不错。


  吃饱喝足,时间也差不多了,赶紧上路。在俄州海岸101公路边,有一个加农海滩,也不知是得自人名还是那海边的山石像加农炮台。这种在海里的大黑石,英文「黑丝黛壳」是『草堆石』的意思,据说是挺稀罕的地貌景观。英语里说『在草堆里找一根针』,就好比中国的成语『大海捞针』,所以说在大海里看见这样的大黑石也是不容易的。那就当它是个『定海神针』,绝对是看夕阳的好地方。
  掐着点儿到了加农沙滩,才发现这里的海滩是长长的一条,连绵好几里地。先是找错了停车场,远远望到大黑石还在另一头,赶紧换地方。下了海滩,还要走很长一段路,耽误了不少时间。有点仓促,只赶到一块最大的海石前,没能从各个角度观看其他两个小块的。海上雾蒙蒙的,但夕阳真是很美。光线暗下来的时候,还是剪影最能衬托万里霞光的色彩。

  这次是「没头脑」鼓动「不高兴」在沙滩上跳起来(有点冷啊),拍了几张都不是很理想。突生一计,「没头脑」说「不高兴」你练几招功夫,来个『拳打西天浮云,脚踢定海神针』吧。只要不是让他拿着根绳子向空中挥舞,「不高兴」还是很能配合师傅指点的。这一下,看家的本领全使出来了。什么黄飞鸿的『飞毛腿』,欧阳峰的蛤蟆功,连醉拳带螳螂拳,一时飞沙走土,让满天云彩都凌乱了。

  原来「没头脑」的保留节目是表演瑜伽的,可歇了一暑假才开始回健身房锻炼,手脚还没抻开。於是来个太极推手,想四两拨千斤,结果不伦不类,看着像推卡车的。再比划两下,都累了,也沒招儿了。这正是:

    俄州海岸行,来寻黑草堆。
    夕阳无限美,跳起有影腿。
    掌飞落彤雲,脚踢向碉垒。
    太极八卦拳,看着就不对。
    海雾正迷茫,拖泥又带水。
    平时不锻炼,功夫不白给。


  海风大了起来,爸爸妈妈早撤了。我们扛着三脚架,背着相机,还得走半哩地回停车场。「不高兴」纠结于要不要在附近住一个晚上,电话打到我们的度假村好像也有空房。「没头脑」觉得再累半夜就到家了,多住一个晚上明天开车也休息不好,所以还是决定从101号北行找5号公路回家。这附近的海滨镇子挺大的,以後有机会再专门来玩儿吧。
  这夜路真是不好开,黑灯瞎火的,车速又快,神经高度紧张,中间还有几十哩的山路。总算没有太多的蜿蜒,比有一次半夜一两点还在山弯里转好多了。在树林和山崖的暗影中时隐时现的,是皎洁的明月,『月亮走,我也走』,一路相伴着。好不容易到了5号公路边上的一个城市,已经十点多了,进麦当劳要了汉堡补了些能量,继续赶路。整整4个小时,到家已是午夜了。


  附:照片见天碟相册皮卡影集



  周日是中秋,「不高兴」意犹未尽,又拉着「没头脑」去看『明月东升』。看出来了,照完日出日落,再拍月高月低,「不高兴」不用睡觉,下次该拍星星了。来到附近山上一个高尔夫球场,遗憾地发现月亮在山背後,倒是拍到了夕阳。等一下山,正看见月亮那明晃晃的圆盘大脸在天边挂着呢。明年,明年一定找个好地方陪「不高兴」共赏中秋的圆月!



龍井鲜虾

  龙井新茶回来就喝上了。可平时沒有喝茶的习惯,以前朋友送的好茶都是束之高阁当茶叶罐收藏了。所以这次做一个「不高兴」的家乡菜(「不高兴」的祖籍还是「没头脑」回国时参观过一回),龙井大虾。这道菜按家常的做法不算很难。其有名主要在原料。除了大虾的新鲜,和料酒的讲究,最难的就是龙井新茶的嫩叶,据说还要虎跑泉的水,哪儿找去啊?
  以下是「没头脑」精简版菜谱。难得「不高兴」打下手,帮着去虾壳清沙肠,「没头脑」将洗净去皮的大虾(一定要最新鲜的)在芡粉、盐、和蛋清中腌20分钟。八、九十度水泡开龙井,待用。油熱後,将虾仁快速翻炒至八成熟,盛出沥乾。再加少许油,泡好的茶叶与大虾一同回锅翻炒。最後喷入少量料酒,虾红即可起锅。


附:标准版《龙井虾仁》
  大河虾一千克。龙井新茶1克,鸡蛋清1只,绍酒1汤匙,生粉适量。
  大河虾去壳取出虾肉,用清水反复搅洗至虾仁雪白,滤干水後,盛入碟内,放盐和蛋清(以及胡椒、料酒),用筷子搅拌至有粘性时,加入生粉、味精拌匀腌2小时。
  为了使虾仁脆嫩,上浆前可用盐硷抓洗,冷藏一小时;拌料上浆,再冷藏半小时。冷藏的之间拌料的用意是不要让虾仁腌得太久破坏鲜味。
  将龙井新茶用(90度)开水(忌用沸水)50克泡开约1分钟,滗出部分茶叶,剩下的茶叶和少量茶汁备用。
  烧热锅,下油,至四成熟时,放入虾仁,迅速用筷划散。虾仁呈玉白色时,倒入漏勺滤去油。下葱煨锅,将虾仁倒入锅中,迅即将茶叶连汁倒入,淋入绍酒,待汁水收乾、虾熟,立即出锅。


2012-09-25

Crystal Anniversary

水晶婚(1997-2012)

  千里姻缘一路寻,
  而立之年觅知音。
  水晶彰显情意真,
  爱到浓时来作吟。

  不是很久以前,「不高兴」出生在北京的金秋。不是很久以前也是在一个秋天认识了「没头脑」。第二年,二人又是在秋天决定共结连理。「不高兴」用翻译一本书的全款买了戒指,陪「没头脑」去拍婚纱照。没有请客,没有婚礼,因为觉着这件大事只和两个人有关。「没头脑」选了和「不高兴」生日接近的一天领了『合法过日子证』。不是不想把两个日子选在一起,实在是那天人家办事处不办公。
  记得那时候要领个结婚证,首先要双方单位出具单身证明。这也就是中国大陆,在美国,单位哪儿管你是单身还是婚着,是和男还是和女。总之,准备了户口本,身份证和单身证明,还得去指定医院体检,看有没有什么传染病遗传病等不适合结婚的毛病。这政府多么负责任嘛。

  此外,为了帮助纯洁的人们了解结婚之夜将要发生什么,每对申请结婚的人都必须看一段「黄色录像」。实际上,那个录像什么都没有,两个人衣服脱一半,下个镜头就都在被子里了。「没头脑」没头没脑地看了半天,偏是不理解为什么录像里,男的呼呼大睡而女的却惆怅地看着天花板不睡觉,配音还说要多照顾女方什么的话。那时的人有多纯洁啊!
  看了录像该干嘛干嘛去,下午回医院拿体检结果。每对恋人开始都很兴奋,毕竟要结婚了嘛!人家医生说,大家坐好,你们里面有的人有毛病,体检通不过,先治病,治好了再结婚。现在我先叫有毛病的人,叫到谁谁上来拿体检报告。天啊,这也太不人道了吧。您就不能先发没毛病的吗?本来要结婚不能结就够郁闷的了,现在还要在大家面前示众。就算是谁都不认识谁,这也太过份了。
  当时每个人都只能寄希望于自己是没毛病的。先念了几对有『毛病』的,医生又发话了,现在我念的都是没毛病的。剩下的人都高兴地鼓起掌了。什么事儿啊,这不是折腾大伙儿吗。希望现在这形式早就改了,这不是等着外国人批评政府不讲人权,不尊重人的隐私吗?
  拿到了体检表,赶紧的,趁着办事处还开门,「不高兴」骑着28的大车带着「没头脑」把证给扯了。这一晃15年就过去了。这么多年来,因为「没头脑」没头脑,没少惹得「不高兴」不高兴,但是,在「不高兴」的帮助下,「没头脑」渐渐地有头脑了许多;「没头脑」也让「不高兴」高兴了不少。

  人生在世,知心几何。「没头脑」和「不高兴」就是彼此的知己、朋友、摄影师和模特、出气筒和太太乐(老头乐的翻版)。按时尚的话说,「没头脑」和「不高兴」就是一个「替木」(团队),共同学习,共同进步。
  吵过架、拌过嘴,生活工作上仍然是彼此的参谋;赌过气、红过脸,两人还是看着对方最顺眼。爱情,不过如此;知音,无需多求。
  经历过了,一切都美好;留住的,皆是幸福。
  第一次,「不高兴」为「没头脑」做饭,是长了虫的面条。
  第一次,「没头脑」给「不高兴」做糖饼,把酱油膏当红糖给用了。
  去香港出差时,「不高兴」为「没头脑」买很多首饰和香水。因为买的多了些,被店员误以为是给不同的「小蜜」买,委婉地问他要不要分开包装,问得「不高兴」莫名其妙,不知道香港有什么特别的讲究。
  在「不高兴」帮忙写作业的许诺下,「没头脑」改换了电脑专业。
  在「没头脑」的督促下,「不高兴」也重回学校做起了「没头脑」的同学。
  在「不高兴」的鼓励下,「没头脑」再上一楼,继续攻读博士学位。
  在西雅图的大雪天,「没头脑」陪「不高兴」上班,出事宁愿一起出,不让「不高兴」一个人开车,让「不高兴」的同事羡慕。
  知道「没头脑」爱喝咖啡,「不高兴」会在上班之间送来惊喜。为了「没头脑」的生日,「不高兴」想方设法托朋友安排的生日蛋糕,却让「没头脑」安排的惊喜旅游给冲了──从此「不高兴」不敢玩儿惊喜了。
  多少年来,「不高兴」总喜欢给「没头脑」变着花样地起外号。对一个『米老鼠』的外号,「没头脑」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的牙有点暴,每次「不高兴」这么叫都极不开心。很多年后才知道「不高兴」是因为米老鼠的眼睛大才这样称呼「没头脑」。
  有不少口头禅的「没头脑」,总爱说『别跟我玩儿这力跟儿啷』。「不高兴」说他倒是玩了好些年的『力跟儿啷』,可一直不明白它到底是什么。
  …………
  这一切似乎就在昨天,一切似乎才刚刚开始。「没头脑」和「不高兴」会一起快快乐乐地走完这一生,继续着「没头脑」和「不高兴」的日子。

2012-09-23

Olympic Getaway

奥林匹克一日游──如比晚霞

  就要到「不高兴」的生日了。去年是在旧金山和表哥家一起过的,「没头脑」对那天在城里吃的法式烤螃蟹一直念念不忘。今年两个人工作都走不开,就不去远地儿了。因为「不高兴」老念叨着照日出拍日落的,这次就奔奥林匹克公园的红宝海滩。特别是,再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水晶周年,二人从来没有单独一起纪念过什么节日,这次外出小住一夜,算是不同於以往,更有意义。

生日卡片
  早上起来,居然下雨了。「没头脑」有些懊恼,真是的,这雨要是下一整天,那今天还玩儿个什么劲儿啊。「不高兴」说要不看看能不能把旅馆取消,「没头脑」知道已经太晚了,取消不了了,再看天气预报,说是会晴。不管那么多了,还是去吧。本来准备了一个生日卡,想明天早上藏在「不高兴」的相机包里给他个惊喜。可「没头脑」是一个守不住秘密的人,又怕阴雨天气影响「不高兴」的情绪,就忍不住拿出来活跃一下气氛。
  卡片很可爱,「没头脑」隐约记着在哪里看过一个词牌,就请教「不高兴」。当时还怕他起疑,探头过来看,那可就提前露馅儿了。还好,「不高兴」正忙着整理照片,小问号只是从脑子里一闪而过。「没头脑」抓紧时间,花了30分钟编了首歪词。给「不高兴」看卡片时,追着问怎么样,特希望得几句夸奖。「不高兴」感动之余,提建议:『要是能把词的格式对齐,上下阕写在一起就更好看了』。「康木昂」,这不是当时着急随手写下的吗?真是标准完美主义的处女座!

  注:「没头脑」和「不高兴」的马甲儿也穿了不少年了,就琢磨着是不是应该换新的玩儿玩儿。有次「没头脑」提起来很小的时候把一个小猪玩具当作兔子,还在上面写了错别字『小免子』,被爸爸批评的事儿。「不高兴」就说因为他喜欢吉祥物『晶晶』,结果弟弟妹妹们都叫他熊猫,干脆「没头脑」和「不高兴」从此改名儿叫「小免子」和「大能猫」得啦!所以「没头脑」和「不高兴」现在有学名儿了。

沿途购物
  既然阴天,就没着急很早出门,反正是到海边拍日落,还有时间。上了南5号公路,天气渐好,心情也好起来。快到「联邦路」时,「不高兴」说多余的时间,不如去那里的韩国店瞅瞅。还是「不高兴」了解「没头脑」喜欢什么,上次听「没头脑」说这里物美价廉,就记住了。也不管路上会不会太热,「没头脑」一口气买了豆腐、青菜、葡萄、榛子仁儿、零食和点心,还请「不高兴」吃了份韩国BBQ。
  第一站阿伯丁小镇。去年夏天「没头脑」和「不高兴」曾经试图从这里开车去奥林匹克公园,当时是周末犯者困出来的,在镇上还吃了麦当劳,在101公路上开啊开的觉得路长的不得了,加上天气变坏,就从这里回头了。小镇紧临着海,风景不错。看附近还有一所社区大学,「没头脑」就惦记着以後可以在这里开个会,也许能顺便仔细转转。
  今天没有时间在镇上徘徊,「不高兴」借助互联网,选了一些有特色的建筑或地标,我们按图索骥,找到一处法院大楼(一般政府大楼都比较古典),还有一家红砖城堡。除了自然风光,「不高兴」的镜头随时对一切有对比的色彩和造型保持着敏锐。

车困沙滩
  过了阿伯丁,转入109公路向北。沿着109公路有很多沙滩,「不高兴」提议进太平洋海滩州立公园转转,开着车就上了海边的沙地。远远看过去就是一片海,没什么特别的,那就掉头走吧。这时候才意识到车陷入沙地,卡住了!「不高兴」下了车就扒前轮下的沙子,再试着踩油门儿却是越陷越深。看「不高兴」急的样子,「没头脑」没头没脑地笑起来,还在沙滩上写下求救的SOS,可能盼着直升飞机或外星人吧。丢人的是,高兴过头了,把stuck写成了stock,还自己拍了下来,真没出息!

  眼看着扒沙子这招儿不好使,「不高兴」就跑去捡了些木棍儿,想垫到车轮下。这时远远的一对老人已经看这边忙活半天了,知道我们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。老先生走过来指挥,车放后退档,让「没头脑」轻踩油门,两人在车前往後退。「没头脑」每次觉得就没使什么劲儿,但老先生还是说踩多了。最後还得是由这位老先生掌舵,「没头脑」和「不高兴」在前面推,总算倒出了沙地。再看「不高兴」满头大汗,脸煞白,气都喘不上来。才折腾这么一会儿,心脏病都快犯了,真是缺乏锻炼!
  换「没头脑」开车,出了这片灌了满脚沙子的海岸。继续北行,一直到了塔侯拉,这里是印第安人的保留区。虽然是风景不错的一个海角,可镇子上显得有点破破烂烂的,和一路过来的小城或海岸别墅形成强烈对比。在一处停车场,「没头脑」看见一个当地人顺着路边,趴头向每辆车里张望,很是可疑。我们也不敢在海边停车了,就按着地图上的路向北走,希望能回到101号公路。
  可出了镇才过一道桥,前面就变成了碎石子路,在树林中不知延伸多远。原来「不高兴」在研究路程时也发现109和101号公路之间有许多小路,看起来都在山野密林之中。导航指示回头到克帕丽斯海滩,再转101公路。原本打算顺着海岸多看几个景点,没想到不仅多费了时间,还差点儿撂在海边。这边的海岸也有几处拍夕阳的景点,只是和101相隔甚远,可能适合住在阿伯丁的游客。

红宝沙滩
  一看时间已经快五点了,离今天日落7点,只有两个半小时。而不管是走小路慢慢在土路上颠,还是回头找到101号,都需要两个多小时左右。一边寻思怎么印第安人保留区连修个公路都这么保守,一边紧赶慢赶地绕路回101公路。
  总的说来,奥林匹克国家公园似乎以自然保护为主。本来景点就分散,沿海的路又不畅通,许多密林深处都是小路或完全靠徒步的野径。因为居住在西雅图,总觉得什么时候都可以来,其实并没有真正玩儿过这个公园。去过华州(也是美国大陆)的最西北角,也上了公园的山顶看雪山;经过新月湖,也开车走过101海岸。但从来没像玩儿其他公园那样详细计划和游历过。由于公园很大,随便走条路就要花一两个小时。所以我们今天的计划是在红宝海滩看夕阳,然后去北边的佛克斯镇过夜。


  终于提前到达红宝海滩,发现这里确实很有特色。透过岸坡上高耸交叉的树干,可以看到蔚蓝的海水。靠近岸边的是几块突出海面的巨大岩石,像是天神遗落的宝石。平时披着黑色的外衣,只有在夕阳斜照的瞬间,才透出金黄和暗红的色泽,使得这里的落日景象格外神奇而秀美。沙滩的一角,有一洼清澈的海水,如同一面镜子,将青天、绿树、和海石倒影成真。好一幅仙境似画图。

  每当「不高兴」忙活着取景拍照,「没头脑」就在一旁做个「小丫鬟」,一会儿帮着支三脚架,一会儿帮着拿闪光灯。当然,最後还要做模特。落日的光线特殊,而且在海面上只停留瞬间。「不高兴」又要拍景又要人像,真是争分夺秒。「没头脑」无聊地捡了根破棍子,在夕阳下比划着玩儿。「不高兴」一看没拍过这样的,就连按了两张。可拍完了一看,又让「没头脑」换造型,说刚才那张要是带个帽子就成「华盛顿将军」了。哎!不带这样起外号的!


  照完了剪影还不够,架起闪光灯再拍正面的。这次出游意义特殊,难得的有摄影师入镜。一般人等太阳下山(或落入海面)之後,就准备打道回府了。可只要时间允许,「不高兴」都要等上半个小时到四十五分钟,捕捉日落後天空中一种特殊的蓝色。今天的海岸上虽然没什么风,可天一黑还是很冷的。有人点起了篝火,煞是好看!为了暖和些,「没头脑」又开始跳入空中,难道『垫起脚尖,就能靠近阳光』吗?

  当天傍晚,「没头脑」跳得再高,也没能让夕阳落的慢一些。反倒是一不小心跳进了海浪,正所谓『常在水边走,哪能不湿鞋』,灌了一脚水。「不高兴」担心「没头脑」被海风吹凉了,赶紧收拾往停车场走。摸着黑爬到岸坡上,回头望向海岸,在树干的剪影下水面呈现一片神秘而幽静的蓝光。「不高兴」让「没头脑」先回车里,自己又连拍了几张最後的余辉。

法国风情
  佛克斯镇,是小说《暮光之城》的原创背景,也是电影的拍摄地。当晚的住处是「没头脑」提前预订的家庭旅馆,带早餐(B&B)。旅馆有六七个房间,每间对应一个国家名,照片上看条件很好。我们住的是『法国』间,听着很浪漫。
  到达时,天已经完全黑了。透过房子外迷蒙的地灯,看到主人精心培植的花园,开得正盛,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的环境。我们的房间窗外就是绿油油的雨林,床上撒了粉红的花瓣和玻璃珠子。看过《暮光之城》的应该知道这个的由来,是过生日时在床上的摆设。「没头脑」和「不高兴」可是累坏了,一躺到床上,柔软的被褥让人放松无比!也可能只是换了地方,感觉比家里几百上千线的埃及棉都用的。
  主人先介绍了房间和客厅、饭厅,又详细询问了早餐的时间和我们喜欢吃什么,真是服务备至。喝了些热水之後,「没头脑」还得把湿了的鞋放到通风口上,希望明天就能干透。平时习惯晚上整理照片的「不高兴」倒在床上就睡着了。

  第二天一早,主人把咖啡和茶送到门口。早餐是在餐厅吃的,量实在是太大了,美式风味,没什么新意。「没头脑」只吃了两块华夫,「不高兴」只能完成了三分之一的三莓核桃薄饼。大多数邻桌的房客也没能吃完,好像西方人的浪费现象比较严重。「不高兴」请服务生装好留在盘子里的早餐,可自己却不好好吃饭,看到窗外的鸟儿松鼠什么的,就跑去拍照。弄得人家松鼠早饭也没吃好,直拿眼睛瞪他。


青山翠湖
  昨天玩儿的有点累,主要是「不高兴」在沙滩推车,出了太多苦力,可能对奥林匹克公园产生了畏途的心理。原来的计划是一早去另一处海滩,上午热带雨林,中午新月湖,下午从天使港经过时还可以上雪山。可一觉睡到早餐,吃完都快十一点了。两人一商量觉着不能在外面转太长时间,在韩国店买的水果蔬菜还在后备箱呢,干脆早点回家吧。反正是出来放松休息,一切随意。
  出佛克斯镇,向北走101号公路开往天使港。经过新月湖,能见度不是特别好,但湖水还是很漂亮的。两岸的树木里绿意盎然,在一些转弯处,湖色蓝绿相间,算是给「不高兴」的相机补充了些作品。湖滨公路婉转曲折,时有让人放船的小码头。转入一处树林中,太阳透过密密的枝叶投射而入,「没头脑」忍不住在巨大的树根上跳来蹦去,希望能招来林中精灵。小注一下,我们玩儿两天,其实连国家公园的门都没进,所以在犹他买的年票也根本没用上。

  过了天使港以後的路,不知开过多少次了。向东去有两三条坐轮渡回西雅图的路线,也可以原路返回奥林匹亚走5号公路。这次我们选的是埃德蒙的渡口,通到北405入口。沿途的小镇各具特色,可以为游客提供饮食补充。除了路过考斯口加油站或星巴克买咖啡,我们还是吃不惯西餐。好在带着妈妈做的烙饼,加上后备箱里的面包点心和黑豆饮料,回家的旅程想单调都难。
  那么,此次出游是不是正像「没头脑」送给「不高兴」的这首小诗:

    调寄西江月

    林中遍寻翠竹,
    落日尽闪余晖,
    海上茫茫飛细雨,
    此情依旧如新。

    四面环山翠绿,
    十里麦田金黄,
    五岳哪有此山强,
    岁岁年年不忘。

  附录:更多照片参看天碟相册皮卡影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