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9-01-22

Furnace Off

  昨天傍晚从健身房回家的路上,爸爸在电话里报告暖气坏了,说下午玩儿游戏越玩儿越冷,下楼一看指示温度的显示表上没字儿。回到家果然象冰库一样,好在有电暖气,还不至于出人命。温度调节器上的液晶屏幕什么显示都没有。「不高兴」判断可能只是电池没电了。在以前的房子里摆弄过这个玩意儿,当时三下两下就拆下来了。可一看,没有通常的那种五号电池。电路板上有个象圆片电池的东西,是焊接住的,没法更换,别的就不懂了。看来这写软件的离电容电阻还是远了点儿。赶快翻说明书,没找到;查型号,也没有明显的标志。最后试着用电路板上的一串数字去网上搜索出了「好泥歪藕」的调节器型号和替代产品,零售价四五十到八九十元不等。可网上订货,什么时候才能换上。而且这大冬天的,这么冷,怎么熬过今天这一夜呀!
  一到这种时候,「没头脑」就有点搂不住火(这会儿气炉早没火了)、压不住气(也不知这气儿打哪儿来),渐渐烦躁起来。看着「不高兴」还在不紧不慢地上网查找,更是着急。一边给「洗耳司」打电话,一边催着「不高兴」看车库气炉的手册和型号。「不高兴」说「洗耳司」维修部早关门了,热线的人才不懂呢。果然废了半天口舌也没对上型号,气得在屋里来回走,老爹老娘缩在沙发上靠着电暖器发呆。「不高兴」在一旁相劝:别着急嘛(能不着急吗),慢慢查(到什么时候去呀),在网上买个换上不就行了(你怎么知道换一个就管用),不行明天再想办法(那今天怎么办),……这么冷你得先加穿件外套(我不冷),头发湿着会着凉的(不用你管),要不然我到隔壁汤米家问问他换过这种东西没有(赶快去呀)。想起来以前在「渴了喝泥」的房子有一次气炉的点火装置坏了,冻了我们俩一夜。这回又多了老两口陪着。
  熬了一会儿,「不高兴」兴高采烈地回来了,问要今天晚上修好还是等明天,这不是废话么!原来汤米也没换过,但提醒说这种调节器是通用的,只要按墙里的绿红白线路接一个新的就可以了。「不高兴」说那就趁着有的商店还开门跑一趟吧。立马开车直奔山下「一傻瓜」的「红木地破」家修店。这车上比家里暖和多了,商店里更舒服的像旅馆似的。可老爹老娘还在家里冻着呢,不敢多享受了,花七十几大元买了个调节器就往回赶。到了家,这点儿电路「不高兴」还能应付,「没头脑」帮着设置温度时间,很快就把新的装上了。这个是有电池的,看着上面的数字显示,我的心也热了起来。可气炉还是没点着火!怎么回事?不是调节器的问题?这回拆了气炉的前板,按上面的说明重置了开关,连电闸的分路闭合都试了也没听见气炉的动静。上一次服务是两年多前的房主做的,平时我们也没亏待它,怎么就罢工了呢?车库里温度更低,我的心又凉了。
  没辙,只好把早已收起来的电热毯翻出来,躲进被窝看书上网。现在有电,还算是有福了。记得在「依沙阁」停过一次电,冻了一宿。搬到「纱糸轩」的二零零六年冬天,大风降温,全市输电系统瘫痪了一个星期,家里也停了三个晚上,又在朋友家躲了一夜。当时「不高兴」还写了首打油诗,说『……一夜断电数十哩,回到黑暗古世纪。无书无灯伴孤寂,缺网缺乐难游戏……』什么之类的。这种如今在社会主义的中国都难得发生的事情,让我们在资本主义(甚至是老牌帝国主义)的美国赶上好几次。真是辛辛苦苦十几年,一下儿就回到了解放前。如今这高科技时代了,还是连几棵电线杆子和家里的气炉都搞不定。一场大雪就封门,没气没电冻死人。象我们这样的,曾经是『祖国的花朵』,现在是『温室里的大萝卜』,不抗冻啊!接着熬吧,熬到明天再说了。
  今天早上,大家很积极地就起来了,冷的啊。九点钟在「百而威」的「厚朴零克」开完会,回到办公室就到处打电话,问问有没有谁家里修过气炉。「不高兴」的同事介绍的一个工程师刚好回国了,其他朋友手里的维修公司都是美国人,爸爸妈妈在家不懂英文,等我们回家也得四五点钟了,恐怕又要冻一夜。这时想起一个老朋友,以前总有些主意。电话里一请教,他说这应该不是大故障,你先检查温控表再查查连接气炉的线路等等。可「不高兴」好像就是这么试的,没看出个所以然,是不是他道行不够啊?这个朋友一想,那你这么着,不是气炉不点火吗,找电气公司查出气口,他们有经验,至少能给指条明路。当时他手上连电气公司「拍死你」的电话都有,还省的我再上网找。这法子不错,可以试试。「不高兴」在公司还挺忙,中午又要和全部门去「醉翁楼」吃饭。还是「没头脑」来打电话吧。
  电气公司的服务台态度特好,不象昨天的「洗耳司」热线,转分机的语音识别系统能气的人一股无名火、两目翻向天——那叫一个『晕』。服务人员一听情况,就说没问题,我们明天就派人上门,因为今天的人全都外出服务了。「没头脑」可怜兮兮地说,这事真的是着急,我现在还能在热乎乎的暖气办公室里给你打电话,可我那苦命的老爹老娘还在冰库里盼着呢,您看能不能帮忙救救我们?一听我为了逃离那个寒冷的家已经变得喜欢起上班来了、一大早就躲进了办公室,电话那边可能也动了恻隐之心,说『你等等,我来想想办法』。等了一分钟,算是找到一个在路上的维修人员,说争取办完了手里的活,下午顺路去你家看看。千恩万谢,转头又给爸妈打电话,交代几句。
  老爹平时有午睡习惯,雷打不动。今天也不睡了,就在家里等着。估计冷的睡不着。老娘昨夜八成儿『枕戈待旦』了一宿,让她白天睡也躺不踏实。于是接着在书房打游戏(一般是祖玛毛毛),昨天要是玩儿游戏的时候停的暖气,没准儿再玩儿两把气炉又好了呢。十一点半,电气公司的人就来了。爸爸打电话让我和维修人员说话,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。不愧是专业人员,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就找到问题了,告诉我说控制气炉的电源被关上了。啊!不会这么简单吧?!怎么还有一个开关,昨天我们看了半天怎么就没看到呢?真是太笨了!全家冻了一夜!谢了维修人员,老爸还按国内的习惯,给人家包里装了两瓶水。这是不懂国情,美国人喝的是可乐呀!
  赶快给「不高兴」发了短信,报告大功一件。也不理我,直到下班回家在车里才把过程详细地汇报了一遍。原来控制气炉的是个普通的电灯开关,在墙上的一个架子后面,架子上又堆了一卷卷长长的包装纸。「不高兴」回忆搬进来的时候确实看到过这个开关,当时没明白用途,以后也就忘了。昨天早上「没头脑」因为要给同事的新生儿包装一个礼物,匆忙中可能碰到了开关。「不高兴」说,好啊,是你干的。「没头脑」说我猜应该是这个原因。然后又把电气公司夸了一番,说他们服务还是挺及时的,上次车库里闻到煤气漏气,也是一打电话就到。「不高兴」没想起来,问那是怎么回事。「没头脑」说,你忘了,就是上次一个老头儿拿着一个探测器里外里扫了半天,也没找到来源;后来还是我发现火锅炉架上的煤气罐没卸下来又没卡好,气都漏光了。
  想到两次都是在自己的参与下解决了问题,「没头脑」着实洋洋得意了起来。「不高兴」问,那煤气罐又怎么会没卡好?「没头脑」非常没有头脑地说,是我收的时候没放好吧。这时,只见「不高兴」逮着宝了似的喜上眉梢,大叫,啊这又是你!就是那种长期受人欺负、被压迫、被批评、被冤枉,今天总算可以找补一下、大大占个上风的表情。「没头脑」平时是没有头脑,可关键时刻立刻就能做出还击:你平时不干活当然不会犯错误了,我干了事情还要被骂,敢抓我的小辫子,本来也不是故意的,最后还不是靠我找的人,太不公平了。想斗嘴,「不高兴」难得胜利,好不容易才找到两个能证明「没头脑」没有头脑的证据,反被抢白了一通,当场告饶,这都什么事儿啊!
  暖气炉熄火事件就此画上句号。冬季还未结束,请大家注意保暖抗寒,谨防煤气泄漏,小心驾驶,快乐生活,提高工作学习能力,继续做好大白菜的储存任务!: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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